“首领,我们缴获了九百多匹战马,你看…”
当武阳关下的局势被彻底控制住后,徐斌这才走过来,一见面赵大和黄虎就满脸兴奋的邀功道。
“好,这次你们俩干得漂亮,回去一定重重的嘉奖,还有其他兄弟,对了,伤亡怎么样?”
徐斌看著拴在一旁正在悠閒吃草的一大群战马,也是乐的嘴都合不拢,拍著两人的肩膀狠狠夸讚了一番。
“呵呵,回首领,总共也才伤亡两百余人。”
赵大咧著嘴也是笑个不停。
“好…对了,有没有抓到八大王和他的几个义子?”
徐斌刚要说完美,就打住了询问道。
“这…首领,俺们刚才杀下来时,看见有几人好像从那边爬上去跑了,审问过那些俘虏后,才知道竟然是那八大王和他的四个义子,再追上去查看,已经没了人影,要不要派人继续去搜查?”
黄虎挠了挠头,有些恼恨地解释道。
他们杀下来时有不少人都在慌不择路的逃窜,所以也没在意,一心只想先將那些战马控制在手。
徐斌寻著他的手指望了过去,见那是一处一丈高的石壁,石壁上方虽然陡峭,但有著大量的荆棘和树枝,硬要爬还是能爬上去的。
看到这里,也是一阵无语。
那八大王这般不顾一切慌不择路的逃命,他也是毫无办法。
毕竟从军事角度来说,对方绝对是被他全歼了。
这种情况,稍微要点脸的主帅將领,都会选择投降,或者自尽。
哪里会像八大王这般,如猿猴一般也要攀爬跑路?
“算了吧,对方能不能活著逃出去还两说,即便侥倖逃出去,也是光杆將军一个不足为虑了,没必要再让兄弟们去受苦受累追击了。”
见天色也快黑了,最终徐斌摆摆手,也懒得再管八大王几人的死活。
毕竟將心比心,若换做自己,如果能逃得性命,怕是茅坑也得潜下去。
於是让教导营开始清点缴获和俘虏,准备打道回府。
最终一番统计,八大王带进来的两万人马死了五千多,俘虏了近一万四千。
其中就包括大量的精锐老贼。
也就是说只有区区千人选择了钻林爬山。
他们一路横推过来,却只是伤亡了近千辅兵战兵。
可以说除了没將八大王干掉,有些许的遗憾,这一战简直就是完美,將八大王的屎都打出来了。
出道至今,还是第一次打出如此高端的围歼战。
徐斌也是成就感爆棚,感觉自己都能和韩信扳扳手腕了。
然而,並没有高兴多久,二丫就一脸慌乱的跑来泼了一瓢冷水。
“大哥,不好了,谷口处出现了大量的官军,正在修筑防线,看旗號应该是左狗的人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斌惊得目瞪口呆,一把將她扯了过来。
“大哥,左良玉带著官军堵在了谷口,正在挖沟垒墙,咱们出不去了。”二丫一脸焦急的道。
若非她刚刚察觉到了不对,派人回谷口去探查了一下,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后路被抄了。
“大哥,我是不是又干傻事了?不应该带著人出信阳城?”
三娃正啃著一块马肉,闻言也是张大了嘴,马肉都掉在了地上,然后弱弱的询问了一句。
徐斌也从懵逼中回过神来,然后一摆手道:“不能全怪你,我也大意了,只想著围堵八大王,谁承想左良玉那老东西竟如此狡诈阴险!”
“大哥,这是不是就是那鱼蚌相爭,渔翁得利啊?”
“白痴,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字都还没认全,先不要学这些。”
徐斌见她还有心思研究这个,关键还研究错了,顿时一巴掌拍在二丫的后脑勺上骂道。
“妈的,不过那老东西这一手玩的確实漂亮!”
“怕不是也早就偷偷摸到信阳来了,只是一直按兵不动,就等我和八大王死磕,他好捡便宜。”
徐斌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並未怎么著急。
武阳关在他手中,左良玉费尽心机堵住谷口又有个屁用,大不了他从湖广绕道回去好了。
反正他留足了人马在商城看家,也不用担心老左去抄他老巢。
想到这里,也是暗自庆幸。
自己没有將第一战兵营和第五战兵营都带来,还派了第二战兵营押送俘虏回去。
同时也给他提了个醒,今后绝对不能將所有人马都带进山谷险地中。
当然,这次主要还是兵力有些捉襟见肘,否则他也不会允许三娃追出信阳城的。
如果三娃还占著信阳城,给左良玉借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来谷口处堵他。
“大哥,你说左良玉会不会也派了一队人马绕到隨州两头来堵我们?”
二丫揉了揉被打痛的脑壳,想想,突然又蹦出来一句。
將三娃和三狗都嚇了一跳。
隨即三狗又一巴掌拍了过去:“二丫,你个乌鸦嘴,別胡说八道,那左良玉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先猜到咱们会围堵八大王,会追到山谷里来?”
“三哥你打我干嘛?我也就隨口说说罢了。”二丫这次却狠瞪了三狗一眼,还了一拳给他。
“不对,他虽然猜不到我们会围堵八大王,但他却能猜到八大王必定会走这条道南下回湖广。”
徐斌原本也赞同三狗的话,可隨即就是脸色一变。
他估计这次怕是真的要弄巧成拙,那左良玉多半和他一样的想法,想要藉机干掉八大王。
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八大王的人马被他干掉了,可左良玉的布置,就要他来承受。
此刻徐斌也终於深刻体会到何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上一刻他还將八大王打的全军覆没,下一刻却又將自己陷入绝境,成了別人的盘中之餐。
“二丫,你即可带一队人马沿著南下通道去探查一番,三狗三娃立即组织人马,准备强攻谷口。”
“还有,这件事就我们四人知道,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以免扰乱军心!”
“是!”
三人都不敢在囉嗦,立即就扔掉手中的食物匆匆离去。
当徐斌亲自来到谷口时,只见三四里宽的谷口,已经被摆满了拒马桩,数千左军正严阵以待。
而后面还有无数的青壮百姓在挖沟垒墙,搬运石块木头。
显然左良玉將八大王裹挟的那些百姓都赶到这里来修筑工事了。
“妈的,难道骑兵营都死绝了吗?”
看到这一幕,徐斌也是气得脸色铁青,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骑兵。
骑兵营可没有进山谷,只是追敌营跟著进来了。
可现在对方在谷口搞出这么大的工程,骑兵营事先竟然没有来报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全军覆没,被左良玉的骑兵全部干掉了。
另一种是对方骑兵先一步將谷口堵住,让骑兵营无法进来报信。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他的骑兵有多拉胯。
此时徐斌也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著斩了马六,虽然那傢伙不太靠谱,但终归是矮个子里拔高个。
想到这里,也是无力的嘆了口气,相比起步兵將领,能统率骑兵的將领,更加难以寻觅和培养。
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如何培养骑將。
兵书上更不会写如何练將,只会写如何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