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枭走后没多久殷月蛰就再次将三根脊骨拿了出来。
掂了掂最长的那一根,殷月蛰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左手拿着脊骨右手握着匕首飞快的在脊骨的一端切下了一小节。
将储物戒指中的玉盒取出来摆在桌上殷月蛰将脊骨被切下一小节的那部分对着玉盒,很快一些半凝固的乳白膏体就从脊骨中流出缓慢的落在玉盒之中。
在脊骨的乳白膏体流尽后殷月蛰还十分利落在那切口三分之二的地方印下一刀,随即猛地往下一按在魔气的加持下匕首直接将脊骨分为了长长的两半,露出了里面乳白的内壁。
殷月蛰一丝不苟拿出了一个勺子,将内壁上沾着的乳白膏体尽数刮下,一点不剩的放进了玉盒之中。
一根脊骨处理完,剩下的两根也如法炮制,很快玉盒之中便积满了乳白膏体有的浓稠有的稀薄,全部都堆在一起。
“让我想想,师母以前是怎么做的来着?”看着玉盒殷月蛰有些苦恼的咬了咬指节,努力回想当年还小的时候看师母炼制灵兽髓是个什么步骤。
想了好半天殷月蛰试探性的拿出一块玉片将玉盒中乳白膏体搅匀掂平然后就彻底傻眼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师母教她炼制灵兽髓的时候她就不分心了!
殷月蛰懊悔着完全没有发现床上修炼的江衍已经醒了将她的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
悄无声息的走到殷月蛰身后,江衍刚想学着她喜欢用的背后吓人的法子吓一吓她,原本苦恼的殷月蛰突然就抬起头了,带着浅浅的笑意:”师姐,吓人不是这么吓的。”
江衍也不意外殷月蛰会抬头,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亲笑着问道:“那要怎么吓?我还从来没有试过。”
“有诀窍的,师姐先吃饭,吃完了我再告诉你。”殷月蛰伸长脖子也在江衍的额头亲了亲,说话间就以及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反身把江衍按在椅子上坐好,将饭菜都拿了出来。
刚炼完体,正是身体最需要营养的时候,殷月蛰所准备的饭菜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就连食材用的都是少有的佳品,最是适合江衍。
吃完饭,江衍才问起了之前在桌上看到的玉盒以及那白玉一样的东西。
“那个啊。”殷月蛰把东西又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了,全都推到江衍面前给她看,“这是夜枭送来的,是我本体脊骨的一小部分,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用来炼体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这个盒子里面是脊骨中的龙骨髓,我本来是想炼制成灵兽髓的,但是忘了我根本就不会,所以就打算先储存起来,等到回了正修界去找师母,让她帮我炼制一下。”
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殷月蛰指了指已经被挖空了龙髓的脊骨:“这个就给师姐炼体啦,到时候再加一点我的精血,用不了多久师姐的身体就能达到妖躯的强度了。”
有了她的脊骨和精血,就算不能让江衍拥有龙族的血脉,也足以让她拥有和龙族相当的身躯,这样就算是修为稍微低一线,只凭着身体强度,江衍也能抵御许多危险。
但当江衍知道那白玉一样的东西竟然是殷月蛰本体的脊骨后,看着那些脊骨的目光都变了。
“不行,那是你的脊骨,我怎么可以……”
不等她话说完,殷月蛰就直接拿起了被削下来的那一小节,放在掌心双手一按,巴掌大小的脊骨就被压成了一团粉末。
把掌心的粉末送到江衍面前,殷月蛰盯着她:“我的脊骨又怎么了,我自己不也吃了这么多年,师姐你就当这是寻常的灵兽骨粉呗,反正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还不如给你炼体增强实力。”
“毕竟用别的灵兽的也是用,用我的也是用,我的血脉品阶可是最厉害的呢!”
她绝对不会告诉江衍,那些话只是她的借口,其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她不乐意看到江衍用别的灵兽的骨粉炼体,绝对不可以!
江衍面色复杂的看着殷月蛰手中的骨粉,殷月蛰会吃她自己的骨粉是因为不知道那个丹药中有骨粉的存在,可让她在明知道这是自家道侣身体的一部分的情况下,还要用这个骨粉修炼,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殷月蛰也知道她的想法,软声哄道:“那师姐就当这不是我的骨粉,都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反正等回了正修界找到了修境我就要重塑妖躯了,重新长回来的才是我的嘛。”
好声好气哄了大半天,江衍才勉强接受了用骨粉炼体,但却十分坚决的拒绝了殷月蛰的精血。
殷月蛰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殷月蛰带着江衍把这座城都四处转了个遍,江衍也是第一次看到殷月蛰完全撤去了伪装,在魔域最为真实的模样。
恣意狂傲到了极致,浑身都写满了乖戾两个字,所到之处所有魔修皆是恐惧敬畏之色,一声声宗主此起彼伏从来就没有断过,但凡是她所看上的东西就绝对没有任何人敢多看哪怕一眼,就怕殷月蛰会认为这一眼是要与她争抢的意思。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陆之熙和张放泉带着影回来了。
浑身血污的两人手中各拿着两个还在往外滴着血的巨大布袋,一路从城门滴到了别院的大厅之内,回首望去极为的骇人。
“宗主,幸不辱命,毁了血滴门的人傀炼制之所二十一处,这是二十一个人人头,还请宗主过目。”
陆之熙说完,两人手中布袋一松,倒在地上咕噜噜从袋口之中滚出数个脑袋来,皆是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殷月蛰眼疾手快,在两人刚松手的时候就已经捂住了江衍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副血腥的场面,但她自己看着那些脑袋却露出了冷厉的笑容,吩咐:“去,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钉到城门上,就用脑袋里流出来的血在旁边写,这些人自不量力与本尊作对,让他们好好看看,以儆效尤。”
最后那四个字,殷月蛰说的尤其飘忽,分明是含笑的嗓音却冷的让人背脊发寒。
陆之熙和张放泉领命,将那些头颅捡回布袋里面,又拎着出去朝着城门的方向原路返回。
其他的影则是十分迅速的将从大门到大厅里这一路上的鲜血处理干净,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别院内又干净的连半点血腥味都闻不到,殷月蛰这才放下捂着江衍眼睛的手。
“几个人头而已,月蛰是觉得我会怕?”即便眼睛被捂住了,她的神魂放出还是将刚刚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当然不是。”殷月蛰坐到江衍的腿上,在她脸上亲了亲“只是习惯了,不想让师姐看到这些脏东西而已。”
魔修惯来最是会伪装自己,尤其是野心越大的魔修,就越会伪装,这里是最靠近魔宗的都城,暗藏着数不清的高阶魔修,其中有很大部分都不服她这个魔宗宗主,时刻都在想着要如何把她铲除了,踩着她的尸体踏上那宗主宝座。
离开魔域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光是影禀报上来这些人暗中挑拨出来的事情就不下百起,尤其是在正修界大肆围剿“魔宗宗主”的那段时间里,这些人就差把宗主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今她回来了,自然要好好稳固稳固这宗主的地位,让那些人看看,她殷月蛰还是那个踩着尸山血骨一路杀上去坐上那个位置的魔宗宗主。
这些人头挂在城门上,不仅是威慑那些野心勃勃的魔修,更是在警告那些墙头草,告诉他们惹怒了自己的下场,就只会和那些人头一样死无全尸。
不想和江衍说魔域这些脏事,殷月蛰趴在她的怀里,商量起会正修界的日子。
另一边,陆之熙和张放泉拎着布袋回到城门口,左右看看高大的城墙,直接将布袋中的脑袋全都倒了出来堆在地上,随后陆之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弓箭,踢起一个脑袋到半空中随后一箭射出,不偏不倚刺穿那脑袋的眉心,带着钉到了城墙之上。
余下的二十个脑袋陆之熙如法炮制,在城墙上钉成了一排,每个脑袋之间的间距都完全一致。
脑袋之下,是张放泉写上去的字,详细写明了这些人是如何忤逆殷月蛰,以至于惹怒了她,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城门上的位置太过显眼,很快不仅是周围的魔修,还有城内许多魔修也闻讯赶来,看着那二十一个还在往下滴着血的脑袋,神色各异。
“陆堂主,宗主此次回来可是不走了?一个魔修悄悄走到挤到陆之熙的身边小声问道。
陆之熙看了他一眼,认出这是投靠了自家宗主的墙头草之一,从喉间挤出一道意义不明的冷笑:“你觉得以宗主性子,不把正修界闹个底朝天会舍得回来?”
那人咽了咽口水,接着问:“那宗主此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有啊。”陆之熙双手抱胸侧过头似笑非笑:“宗主听说有人看上她的位置,还想联合一些势力一起把她干掉,这不就回来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正好宗主最近缺钱花了,这些人上赶着送钱来呢。”
陆之熙声音不小,周围的魔修们都听到了她的话,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不安分的心思顿时就被压下来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殷陈年老醋坛子月蛰:师姐不能和别的灵兽有亲密接触,骨粉炼体也不行!我也有骨粉,自产自销质量保证!
师姐:……我家道侣指定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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