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殷月蛰的眼睛就亮了,笑眯了眼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扬声喊道:“师娘,乖乖好想你!”
说着就松开了江衍的手两个跨步脚尖在地上一点跃起扑进了楼雪兮的怀里。
心心念念许久的小幼崽终于回家了,楼雪兮眼圈泛红激动地抱紧她就像小时候一样轻抚着殷月蛰的头。
还是和时候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殷月蛰还是原形比现在要庞大的多。
从楼雪兮的怀里起来,殷月蛰又转身哒哒跑回原地拉起江衍的手又跑回来,十指相扣站在楼雪兮的面前,羞涩的笑了一下,认真道:“师母我郑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衍我认定的道侣,是以后要一起飞升的人!”
楼雪兮站起身,笑的很是柔和:“师母知道咱乖乖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可不能和你师父那样成天就会耍小性子。”
殷月蛰仰头笑盈盈的:“那是当然我把师姐照顾的可好了呢!”
带着几分稚气的骄傲将楼雪兮逗乐的不行捏捏殷月蛰的脸转头和江衍道:“乖乖从小被宠坏了又和她师父脾气像,傲气的很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解决,对付这样的就别惯着,该丢出房间就丢出去,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江衍唇角上扬,强忍住笑意点点头:“好,阿衍记住了。”
“师母!”殷月蛰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师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乖可听话了,什么都没瞒着师姐的!”
殷月蛰说的大声没有丝毫心虚,楼雪兮笑笑不语,和江衍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她的话是一百个不信。
“伏乐淮见过楼尊。”这时伏乐淮也已经进来了,站在萧缨的肩头,见楼雪兮的目光落在萧缨的身上还带着几分探究,连忙道,“这是萧缨,御兽宗的下任宗主,当年我从封印中逃出就是她救了我。”
楼雪兮看萧缨的目光顿时温和了许多,萧缨也拱手朝着楼雪兮行礼,道:“御兽宗萧缨见过楼前辈。”
“无需多礼,倒是我还要感谢你救了乐淮,她和乖乖的安危可是让大家担心了许久。”
楼雪兮边说边伸出手,轻捏着大白狐狸的后颈就把她抱入了怀中,另一只手在她的肚子上一探,果然本该存着内丹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半分内丹的气息都没有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楼雪兮在干什么,殷月蛰忍不住探过头问道:“师娘,你知道乐淮姐姐的内丹要怎么才能恢复吗?”
内丹是灵兽力量的根本,哪怕成了妖修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所以要是想要伏乐淮能恢复修为,就必须要先恢复她的内丹。
只是殷月蛰想了许久,也想不到伏乐淮的内丹究竟是被谁给取走了,是否是早就被炼成了丹药。
“有办法。”楼雪兮抬手在伏乐淮的额头一点,洁白的狐狸毛上瞬间染上小片泛着些金的红色,在几息之间就融入了她的体内。
感受到体内突然多出的庞大又柔和的力量,伏乐淮瞪大了眼,惊声道:“楼尊,你的伤势还未恢复,怎么可以……”
不等伏乐淮的话说完,楼雪兮两指一拢就捏住了她的嘴,浅笑着下了个禁言术。
再随着楼雪兮手一挥,几人就瞬间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比大殿小了许多,布置虽说少了几分华贵,却在细节处处都能看到布置之人的用心。
“坐吧,乐淮的内丹已经被人炼化,取是不可能再取回来了,但当初在以封印为代价击杀了那些人以后,雪狐一族的长老们便献祭了血脉,为乐淮重新凝聚了一枚内丹。”
楼雪兮说完,平摊开手掌低声念了两句,随后手中散出白芒,待白芒散尽,一颗雪白色犹如狐狸盘身酣睡的内丹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伏乐淮看着那枚内丹,上面的气息很是熟悉,爪子颤抖的抬起,却始终不敢去触碰。
“他们,都死了吗?”伏乐淮的声音哽咽,低低的慢慢的,仿佛只要她的声音够轻,那些熟悉的长辈们就能回来一般。
楼雪兮素来和小辈亲近,当初伏乐淮就是她从外面捡来的,也是她把同属雪狐的伏乐淮送到了修境雪狐一族的居住地交由雪狐一族的长者们把她养大。
那时候的殷月蛰还只是颗蛋,并不需要那么多妖修时刻不停的看着,于是她也有许多的时候时不常的就去看看那只她捡来的小雪狐,一直看到这小雪狐修炼成妖修。
清楚这小雪狐对雪狐一族的长老们感情有多深,也正是清楚这些,她才更明白为什么长老们冒着雪狐一族灭绝的危险,也要献祭血脉为伏乐淮凝聚出一枚内丹。
“拿好,这是长老们对你期望,好好炼化了内丹恢复伤势,这才不会辜负长老们的心意。”
将内丹塞到伏乐淮的怀里,楼雪兮又扭头看向殷月蛰。
“师娘不用说,我知道是我护心逆鳞的事情,放心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的护心逆鳞现在就在师姐这里。”殷月蛰坐在江衍的腿上,笑的格外灿烂。
看自家幼崽那憨傻傻的样子,楼雪兮叹口气一直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放下了。
看着江衍和殷月蛰亲昵黏糊在笑闹在一起的样子,在看看另一边萧缨小心哄着抱着内丹暗自神伤的伏乐淮,楼雪兮无奈的笑笑,眉宇间的凝重也消散了几分,一派释然之色。
到了夜里,楼雪兮给她们安排好了房间,江衍殷月蛰一间,萧缨伏乐淮一间,而她则是去了大殿之上。
倒不是没有房间了,只是因为这是她家伴侣曾经最爱窝着的地方,现在见不到道侣了,就只能坐在这,好歹也还有残留的气息让她能够安心。
“好了,大半夜的不陪你家师姐休息,悄悄溜出来想做什么呢?”大殿上烛光摇曳,楼雪兮倚靠在宽大的椅榻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白色的皮毛。
那是她家麒师父上一次蜕毛留下的,特意制成了被褥,还能随着楼雪兮变回原形而变大,同样的她家麒师父那里,也有一床师母蜕毛所制的被褥。
殷月蛰忽然有些羡慕了。
从暗处走上前,殷月蛰乖巧的坐在楼雪兮身边,问道:“师母是想师父了吗?”
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与关切,楼雪兮心里被暖的化成了水,坐起身摸摸殷月蛰额头上的角角,虽然是在微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当然想啊,那傻子天天自诩聪明,可最后唯一想到的办法竟然是借助当年天道留下的力量,把自己封印起来躲避仙界接引,你说说她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封印了这么久该是有多疼。”
说到后面,楼雪兮捂住了唇将哽咽声咽下,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殷月蛰眼睛红红的,泪水在不停打转,将落不落。
低下头,擦去眼中的泪水,殷月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绢布,动作笨拙生疏的一点点擦去楼雪兮的泪水,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好在楼雪兮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刻钟后就止住了泪水,仰头长呼吸几口气,声音才恢复了正常,问殷月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嗯,有很重要的事情。”殷月蛰老实的点点头,双手平搭在膝盖上,抿唇直视楼雪兮。
她说的正经,楼雪兮也上了心,等待殷月蛰继续往下说,可结果没想到的是,不等殷月蛰继续开口,她的身上就突然腾起一阵黑雾,且在那黑雾之中,还掺杂着许多血色的气煞。
而殷月蛰那双眸子,也红的比血液还要鲜艳,充斥着癫狂与阴翳,全然没有刚刚那副乖巧温软的模样。
“乖乖!”楼雪兮一惊,按住殷月蛰的肩膀。
“师娘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上辈子的样子而已。”眸色一敛,殷月蛰笑容看似和平常一样,但楼雪兮明白这只不过是殷月蛰装出来的。
没有留给楼雪兮询问的时间,殷月蛰便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楼雪兮听完殷月蛰所说后神情变得无比凝重,竟然一时回不过神来。
“所以说,是天道和龙族合力,将人间的法则给骗过去了?”楼雪兮有些难以置信。
殷月蛰点头:“嗯,师父应当是知道的,只不过应该是在封印之后才知道的。”
“连法则都被骗过去了,难怪我一直都没发现,不过天道和龙族应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看来此事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么简单。”楼雪兮的眸子化为了纯白的兽瞳,墨色的长发转眼间化为了纯净的白。
随着她低声不断念出些什么,殷月蛰听到了许多微小似是窃语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不清也听不懂。
良久之后,楼雪兮长呼出一口气,气喘吁吁的靠躺在椅榻上,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对着殷月蛰摇摇头,楼雪兮声音很是虚弱:“问不到,那个人也骗过了法则,使法则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意料之中却也让人很是失望的答案,殷月蛰敛起浑身的魔气将楼雪兮扶躺下来,接着不顾楼雪兮虚弱的阻止,将手中划出了一道口子,数滴浅金色的液体滴下,落入楼雪兮的口中。
“师母好好休息,若是因为这个累到了师母,到时候师父又要吼我了。”给楼雪兮盖好被褥,殷月蛰低声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在大殿后,江衍还在等她,见她走来立刻便迎了上来。
“师姐,师娘也不知道那件事,看来真的要我们自己去找了。”趴在江衍的背上,殷月蛰声音闷闷的,有些不悦。
对于小道侣一心躲懒的行为,江衍是既好笑也无奈,但是也不能真的笑出来,便顺着话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师娘本体是何灵兽呢,怎么你一有问题就想问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