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欣向来是不直说的，最擅长的还是迂迴攻击。
    当然，这种迂迴攻击对於脸皮厚的人事没有用的，脸皮厚的人只会自然而然地接著话题，顺著杆子往上爬。
    “什么，原来我买老师就愿意穿么？真是太好了。”
    周嘉满脸写著高兴。
    陈婉欣要被周嘉气晕，得了便宜还卖乖，用拳头捶周嘉。
    “我今天就让你说不了话，你这个嘴，跟你拼了。”
    陈婉欣真的是服了这张嘴了，他这张嘴进可攻退可守，攻是不讲道理的亲她，守是说些不要脸的话，打太极的本事一绝，攻防一体，无懈可击。
    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周嘉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老师，我真的认错了。”
    但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贱，哪有一边道歉一边笑的？
    这和一边道歉一边不停有什么区別？
    真卑鄙！
    陈婉欣捏了好一会儿，捏欢了，心里面的气消下去才终於收了手，放过了周嘉，而周嘉已经下单，毕竟陈婉欣穿多大尺码的衣服他都知道。
    一套水手服，一套包臀裙配黑丝。
    陈婉欣无奈，靠著沙发。
    “浪费钱，把钱都花我身上了。”
    这句倒是真心实意，確实觉得有些浪费。
    周嘉才不这么觉得。
    “没有的事，老师，把钱花给老师我才花得高兴呢。”
    陈婉欣吐了个舌尖出来，大姐姐装小孩做鬼脸。
    周嘉没说什么恬不知耻的话，调戏老师也是有一个边界的，就和兰博控温一样，对线细节做得好才行。
    顶级上单的拉扯，都是看录像看出来的。
    “有人要唱歌么？有人要唱歌么？”
    周嘉的手机突然一个小弹窗，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这条消息的主人除了林雪辉不会有別人，她又发了一句。
    “有人下周要来唱歌么？”
    周嘉快速回復。
    “怎么突然要去唱歌？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娱乐活动？”
    林雪辉问。
    “为什么要换？我要去ktv，我要去唱歌，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唱歌了，浑身刺挠，恨不得现在就去开个包厢。”
    林雪辉上次去ktv还是过年的时候跟朋友去的，中间团建虽然也有ktv，但那种是一个客厅一个电视摆两个麦，和露天没差，一点体验没有，没意思。
    陈婉欣也收到了林雪辉的消息。
    “好姐姐周末来唱歌么，我们周末去唱歌嘛。”
    她在这边就是撒娇。
    陈婉欣思考片刻，觉得可以去。
    周嘉不知道该咋回。
    周嘉，在乐理方面並不擅长。
    正如之前，做同人都是请人帮忙或者花钱做的商用曲，现在也是靠林雪辉帮忙，確实在这方面不通。
    同样的，唱歌也有些，不擅长。
    陈婉欣並未察觉到，她只听过周嘉唱生日歌，生日歌不需要什么技巧，也没什么调，只需要念白就行了。
    陈婉欣意外周嘉居然没有答应林雪辉。
    “怎么了？那天有什么事？”
    周嘉抬头。
    “没事没事。”
    陈婉欣说。
    “那就去吧……正好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陪雪辉玩了？”
    感觉像是提前適应带女儿，虽然这个女儿能够好好吃饭、自己照顾自己，但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周嘉点了点头。
    没事，唱歌不好听也不丟人，气氛组。
    衣服很快就到了。
    在路上花了两天，洗了以后掛在外面，一天就晒乾，夏天的好处体现出来了，衣服和被子能够快速晒乾，冬天衣服掛两天直接结冰了。
    周三晚上，陈婉欣回到家，看著周嘉兴致勃勃地拿著那几套衣服。
    我真的要穿这么幼齿的东西吗？
    她有些无奈，又看著周嘉热情的眼神，感觉实在是拗不过他。
    明明之前说喜欢年上，现在又要自己变小姑娘，果然是色胚。
    陈婉欣拿过周嘉手里的衣服，进了房间。
    真是的，都不让我歇一下。
    她对著镜子开始换装。
    原本的长裙被丟到了床上，她套上了白色衬衫，先是繫上了白色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然后一颗一颗往下系好。
    接著她从下往上套好那条深蓝色的裙子，侧著身子，手指拉著拉链向上滑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婉欣对著镜子打量著自己，掀了掀头髮，总觉得有些奇怪。
    陈婉欣依旧保持著平常那副从容的形象，所以觉得这套衣服怎么都不合適自己，她总不能穿著衣服露出灿烂的笑，欢快地跳高。
    周嘉买的很全，甚至还买了鞋，她拿过旁边白色的短袜，將白嫩的脚慢慢套进了短袜当中，一路穿到小腿处，接著鬆开了短袜的边缘，鬆紧收缩发出一声轻响。
    陈婉欣將短袜理顺，两只脚踩进了黑色的皮鞋。
    有些太光滑，陈婉欣脚尖著地，点了两下，脚后跟处有些硌脚，如果要穿著出门的话估计得在脚后跟贴创口贴才行。
    陈婉欣理了理衣摆，衣摆有些太短了。
    她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周嘉正在那里等待。
    周嘉脸上写满了期待。
    陈婉欣的脸微红，她缓缓打开了门，雪白的脖颈，轻飘飘的水手服，蓝色的小领结，同样白得一片的衣服，轻轻晃荡的衣摆和裙子，露出白色的膝盖和一截小腿。
    陈婉欣站在那里，手竟是不知道该放那里。
    “怎么样……”
    轻声询问，充满担心。
    大姐姐带著些侷促，偽装成小姑娘，气质上带著些反差，她梳理了一下头髮，看起来显得乖巧了些。
    陈婉欣还特意戴著眼镜，眼镜下面的漂亮眼睛不安地看著周嘉。
    周嘉太爱了。
    但他此刻面色严肃，撑著下巴，看得陈婉欣心里面有些慌。
    陈婉欣轻声问。
    “怎么了？果然还是不適合我对吧……我去换了……”
    周嘉认真说。
    “老师你能伸个懒腰么？”
    陈婉欣沉默了，流氓……
    现在都不夸了，就这么跳步骤……
    她右手握成拳头，轻轻打在周嘉的面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嘉探出个脑袋来。
    “是什么？”
    陈婉欣说。
    “是『朋友』之拳，四指握成拳头，拇指包裹在其中，就像招財猫一样可爱的拳头。”
    森见登美彦所描写的朋友之拳，但实际上最好不要把拇指包裹在其中，真的打到人反而会损伤指节，或者用掌来得更合適，即使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要在不愿意的时候说不。
    不过，这点本来就是两人约定之事。
    陈婉欣蔑视了一眼周嘉，接著转了个身，四分之三侧面，一种常见的绘画角度，光源就绪，外面的灯正亮，照著陈婉欣的侧脸和眼眸。
    陈婉欣怎么会不懂小男友的心思。
    她有些紧张，两手抓在一起，从前伸到头顶，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腹，那么一截空白，亮眼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