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在这个剎那,夜蓝真是有点相形自惭。
你看看,看看別人的潜入。
tm甚至现在的自己就在房间里,那时候的自己就在隔壁,却谁也没发现!
可是亚瑟怎么会来……
以及,自己不是锁了门的么?是了,旅店老板肯定有每一间房门的钥匙,只能是他给了亚瑟。
但旅店老板不是和镇防队一同出现在污水边的么……
“亚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碍事。”
镇防队那人似乎並不怀疑亚瑟会不会真的扣下扳机,终究止住了倒出毒粉的动作。
但这只能算是戛然而止,已经有极少的几点落出,飘荡在自己的床上,也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一点了。
“他现在是我们镇卫队的人,你无权对他动手。”
呵……呵呵。
那镇防队的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压著声音哈哈大笑。
“好一个镇卫队的人,你还真把这个人当我们小镇的一员看待了?”
亚瑟面无表情,踏前了几步,未持枪的那只手反手关上了门。
“是的,我有这个权利。正如你说的,井水不犯河水,你是要和镇卫队撕破脸么?”
镇防队那人的脸色极为难看。
虽然其实看不到脸,但那目光很显然极为难看。
他大步向前,气势汹汹的站在了亚瑟的面前。
他用自己的脑门顶住枪口。
“我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再碍我的事。只有我,才能拯救污水镇!”
亚瑟面无表情,半步不退,顶著他脑门的枪口继续用力向前懟。
“拯救?你们镇防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从六十年前將腐烂神教拉入局就开始的错误!”
“哈哈哈哈!”镇防队那人哈哈大笑:“我们的错误?那么你呢?亚瑟,这么多年了,怎么污水镇的异常越来越多了?”
“你总是天真的引来一个又一个更加贪婪的东西,异常,余暉,光辉城。甚至连这个来歷不明的人都直接纳入了镇卫队?”
他笑著笑著,竟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有点发苦。
“別再天真了。余暉,流浪者,还有那些异常。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们,但没有任何人帮我们,只有腐烂,只有腐烂神教对我们真正的伸出了手!”
亚瑟依然稳稳的握著手枪,面无表情。
“腐烂在废土上总是带来毁灭,而不是救赎。我有我的办法,他们可以不用死的。”
呵呵。
“够了亚瑟!收起你那正义凛然的样子吧?你总是这样的『正义』,就凭你的计划,也好意思来指责我?你真的不知道光辉城的目的是什么么?你不知道答应他们的条件,会死更多的人么?你甚至选择將我们这片土生土长的土地让给那群卑鄙的野心家,你到底有什么脸面指责我!”
亚瑟坚定的眼中起了波动,但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总要有人背负罪孽,总要取捨谁去死。至少,那代价对我们更好。”
说到这,亚瑟眼中竟然忍不住泛起了疑惑。
“我不理解,你既然都来了这里,居然选择了杀夜蓝,而不是……他?”
镇防队的人面色显得阴沉不定。
“跟我装什么傻呢?他有那个东西,如果直接死在我手里,会被发现。”
亚瑟若有所思。
“所以,那场大火……”
“够了,亚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別阻拦我杀这个人!”镇防队那人死死的说道:“他撞破了污水下的秘密,他不能留!”
亚瑟回过了神,枪口又往前顶了顶。
“那就让腐烂的人自己解决,你的身份,没资格对他出手!”
“狗屎!你明知道他们现在的目光只有余暉,余暉!他们不会在其他事情上暴露自己任何的力量!”
亚瑟不为所动,这或许正是他的底气。
气氛安静,良久。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镇防队那人转过了身。
“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分道扬鑣。镇卫队和镇防队再无瓜葛。祭典过后,决一死战吧。”
唰!
窗子被推开,镇防队的人跳了出去,房间恢復了安静。
亚瑟啊……
夜蓝嘆了口气。
很多事情还是看不懂,不过至少確定了,镇卫队和镇防队的目標確实不一致,亚瑟也確实是和自己真心的合作。
只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许乐章有『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亚瑟又有了动作。
“不行啊……夜蓝这傢伙怎么这么大意,明明就在隔壁,却让別人进他房间如无物。”
亚瑟在房间里连连踱步。
“不行,这样肯定不行。许乐章不能留在这里,至少那个东西,我要拿到手!”
说到这,他又轻轻嗤笑了一声。
“口口声声『腐烂』『腐烂』,可人家好像不和你一条心呢。那场大火,最终不还是林姣灭掉的么?”
犹豫了一下,亚瑟来到了许乐章的床下,在地毯上几下摸索,居然按动了某个凸起。
轻微的近乎没有声音的动静下,床下出现了一个连通著三楼的暗门!
然后,亚瑟跳了下去,从下面整理好地毯,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实际上却未曾关闭!
还没完?还要搞事?
这特么……我去402的几分钟,我的房间里这么热闹?
心中微紧间,夜蓝走到了地道的位置,蹲下身摸了摸,鬆了口气。
现实中地道是合死的,至少说明了亚瑟此时还不在这里,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然现在回溯的过程被亚瑟看了去可就麻烦了。
嘎吱。
回溯的场景里,自己的窗户被推开,自己和许乐章返回了房间。
返回房间的剎那,『自己』走向了洗手间。
“我弄乾一下衣服,你自便。”
说罢,『夜蓝』便进入了洗手间之中。
夜蓝打起了精神,
林姣的出现,还有亚瑟做了什么,就在这几分钟里了!
坐在床上,自己不在的时候,许乐章竟显得呆呆的,表情中分外凝重,就好像在思考什么大事。
这种认真的表情……夜蓝好像还从未见过。
这傢伙一直跟个逗比似的,还有这样的一面?
唰!
就在这个瞬间,异变突生!
连通著三楼的地下,亚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冲了出来!
啪!
“啊!”
一道巨力的手刀在许乐章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从他的脖颈处砍了上去,许乐章却未应声而倒,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亚瑟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傢伙皮糙肉厚的这么结实,一下居然没打晕。神色变化间,飞快的丟了点什么东西出来,夜蓝顿时感觉……安静了许多。
“某种收声的东西么……避免自己发现?”
洗手间响彻著吹风机的巨大噪音,这个瞬间夜蓝感觉有点无语。你丫这旅店不会是故意的搞噪音这么大的设备吧?方便別人潜行溜进来?
“真的要时刻打起精神了啊……”
“谁……”
唰!
亚瑟抬手洒了一把粉末出来,一丝不落的进入了许乐章的眼睛,许乐章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谁……谁啊!战神救我――唔……唔唔!”
亚瑟在许乐章的背面,极有经验的拿出绳子,用碾压性的力量压制著许乐章。眨眼间,就已经將他牢牢捆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忘记把一个小麦克一样的东西掛在了嘴边,发出了笑声。
“咯咯咯……”
臥嘈!
这个剎那,夜蓝一整晚的三观都没这么炸裂过。
不是亚瑟……你这人模狗样的,带变声器装女声??
哗啦!
夜蓝的窗户又一次被推开,亚瑟劫走许乐章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一道纤瘦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窗上,幽蓝的髮丝隨风飘逸,映衬著月色,显得更加的深邃。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著亚瑟,面无表情,两道目光自此而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