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怎么看你魂不守舍的？”
    这么明显吗？
    赵金麦转头盯著张恆的侧脸。
    “你今天是特意和冯緹莫一起直播的？”
    这件事瞒不住任何人，赵金麦一上车，张恆就坦白交代了。
    “怎么可能。”
    张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可是面对女朋友还是不免有点儿心虚。
    谁知道冯緹莫发什么神经，突然就亲了他一下，还是……
    张恆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感觉还有点儿残存的皮皮虾味儿。
    “就是路上遇见了，我和她就是朋友。”
    “我又没说別的，你紧张什么？”
    现在的赵金麦可不会因为有异性出现在张恆身边就神经过敏。
    虽然还是会觉得不爽，但长大了的小丫头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
    一个冯緹莫，还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
    见赵金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张恆顿时鬆了口气。
    “刚刚没喝多吧？”
    张恆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接到赵金麦，她出来的时候，还要同学扶著才能走。
    “我装的，要是没有……那个人，今天肯定要去ktv。”
    全班同学难得聚一次餐，自然要玩尽兴了，可是因为有不想见到的人，只能提前散场了。
    “我刚刚能感觉到，其他人对……隋雨婷的態度，和之前不一样了。”
    大家在一起上学，就算以前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可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总该察觉到了。
    隋雨婷每天被豪车接送，平时用的化妆品、手机、衣物、包包，明显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
    至於怎么来的，那就要靠自己去琢磨了。
    赵金麦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姑娘善良，不愿意把隋雨婷的路给堵死。
    要不然的话，张恆早就像对付那个荷兰豆一样，直接在业內封杀隋雨婷。
    “我是不是挺傻的，她都要害我了，我还替她瞒著。”
    张恆闻言笑道：“这只能证明，你是个好姑娘，善良。”
    呵！
    赵金麦也笑了：“有时候，我倒是挺想做个坏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著调整了一下坐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酒精的作用下，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睡著了。
    车驶入地下车库，见赵金麦还没醒，张恆只能將她拦腰抱起。
    轻轻掂了掂。
    这份量刚好。
    日子无波无澜，赵金麦每天上学，张恆偶尔开场直播，周末休息的时候，两人便自驾游去附近的城市打卡。
    天气渐渐回暖，清明节刚过，韩延亲自打来了电话，《我们一起摇太阳》即將开机。
    “你再检查一遍，看看落没落下什么？”
    赵金麦横臥在沙发上，看著张恆收拾行李。
    “你的都齐了，要是不放心，你再检查一遍。”
    赵金麦一动不动：“你確认好就行。”
    她最近瘦了不少，为了更贴近人物形象，减了至少10斤。
    要不是张恆及时叫停，这姑娘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全都收拾好了，现在……出发？”
    赵金麦闻言，终於抬起了一条胳膊。
    张恆见状无奈，上前俯下身子，让赵金麦勾住他的脖子，將她抱了起来。
    感觉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提上行李下楼。
    韩延规定的时间是明天，两个人准备自驾过去。
    取景的地方在湖南长沙，从上海出发要开12个小时左右。
    “家人们，麦麦和六哥的自驾游，现在出发！”
    赵金麦上车就开了直播，没一会儿直播间就聚集了数百万网友。
    要是比口才的话，赵金麦还真不输任何一个网络段子手。
    一会儿吐槽最近网上发生的热点事件，一会儿又给遭遇挫折的网友灌鸡汤。
    说得累了，就直播吃零食，或者乾脆直播睡觉。
    等睡醒了又开始唱歌，讲笑话，也就是车里的空间有限，不然非得跳上一段，给大家助助兴。
    天黑的时候，终於进入了湖南省內。
    上了高速，张恆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
    开车来过湖南的都知道，这边的高速不但对外地人不友好，对本地人也一样。
    前一段还限速120，突然就能降到80，稍不留神就超速。
    “累死我了。”
    赵金麦说著，拽过放在后面的包，拿出瓶水，一仰头灌下去一半。
    “终於捨得下播了？”
    “天太黑，播不了。”
    赵金麦说著看向了车窗外。
    “还要多久啊？”
    “两个小时。”
    如果不是那奇葩的限速，还能更快一点儿。
    “累死了！”
    赵金麦活动了一下身子，坐了10个小时，感觉浑身上下都要僵了。
    “前面有服务区，咱们歇会儿。”
    十分钟之后，沿著匝道驶入了服务区。
    把车停好，两人去了服务区的餐厅。
    外面有不少大车司机正在接受处罚，谁也不知道是在那段路上中的招。
    一直到吃完饭，也没有警察来张恆，只能证明他的运气还不错。
    上车继续出发。
    一路小心谨慎。
    10点前，终於抵达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找到副导演，领了一张房卡。
    为什么是一张？
    这个问题不需要深究。
    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俩人是一对，就算还没领证，经过备书的关係，谁也不会说三道四。
    时间太晚，张恆和赵金麦便没去和韩延打招呼。
    “哎呦！”
    赵金麦扑倒在床上。
    “累死了，我要睡觉。”
    谁更累了，张恆可是连续开了12个小时，脖子都硬了。
    “乖，起来洗个澡再睡。”
    张恆伸手去拉，却被赵金麦翻身躲开了。
    “我不，除非你……”
    说著朝张恆张开了双臂，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
    “抱著我去。”
    这好事谁会拒绝。
    张恆上前一把將赵金麦捞了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转身进了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一切，只是那满地的狼藉，证明了战况有多激烈。
    转天，神清气爽的张恆，和精神萎靡的赵金麦出现在酒店的餐厅，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没睡好？”
    李雪是直接从京城过来的。
    赵金麦心头一慌，瞥了张恆一眼，轻声应了。
    “你这也太瘦了。”
    李雪说著拉起赵金麦的手，原本白嫩修长的手，如今变得骨节分明，每一道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我还不知道韩导能不能满意呢。”
    刚说完，韩延便到了，看到张恆和赵金麦，径直走了过来。
    “韩导！”
    赵金麦连忙起身打招呼，这姑娘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老板娘的自觉。
    面对韩延，看上去来有点儿紧张。
    “不错，不错。”
    韩延看著赵金麦，满意的点了点头。
    形象上和他预想当中的凌敏已经很贴近了。
    等再上完妆，到时候效果肯定会有更好。
    至於张恆……
    “六哥，剃光头，你……能不能接受？”
    虽然可以包头套，但是那样的话，会显得非常假。
    如果可以的话，韩延还是希望张恆能为了艺术，做出一点牺牲。
    “没问题！”
    对剧本，张恆早就已经烂熟於心。
    自然知道故事的后期，吕途接受了脑部手术，肯定是要剃光头的。
    赵金麦也猜到了，看著张恆，努力想像著他光头的样子……
    噗嗤！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
    还说不是故意的。
    韩延大概是受了赵金麦的影响，虽然强忍著不让自己笑出声，可不停颤抖的眼角，显然憋得很辛苦。
    咔嚓咔嚓咔嚓……
    头髮被一缕一缕的剪掉，看著镜子中的自己，张恆乾脆闭上眼睛装睡，实在是不想面对。
    他虽然对自己的形象不是很在意，可是，光头……
    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尝试。
    剃光头没那么麻烦，不到10分钟就好了。
    “六哥，你看……”
    化妆师本想问张恆满意不满意，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光头还有什么满意的。
    “谢谢！”
    张恆只瞥了一眼，道了声谢，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刚出去就撞见了守在门口的赵金麦。
    “让我看看。”
    呃……
    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没等张恆有所反应，赵金麦突然伸手一把摘掉了帽子，露出一颗溜光鋥亮的……
    滷蛋！
    赵金麦盯著看了半晌，想笑又怕张恆不高兴，只能用力憋著。
    伸手摸了摸。
    “挺……挺好的。”
    呵呵！
    当我瞎啊，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哈哈哈哈……
    终於，在憋出內伤之前，赵金麦还是没忍住笑喷了。
    “赵金麦！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了谁。”
    韩延和稻草人签约的前提就是，张恆出演这部戏的男一號。
    张恆之所以答应，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赵金麦能如愿以偿的拿到凌敏这个角色。
    还笑，还笑。
    这小丫头確实得好好收拾才行。
    当天晚上。
    噗嗤……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看到就忍不住想笑。”
    赵金麦一边说一边笑，身子还抖个不停。
    张恆真的是要无语了，笑场也得分个场合吧。
    没听说过，小情侣做那事的时候，还能笑场的。
    “对不起，我不笑了还不行，別生气。”
    赵金麦咬著牙，把头偏向一侧，不敢再去看张恆。
    只是勾著张恆脖子的手，还是不小心碰到了……
    哈哈哈哈……
    “赵金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