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明日奈离开录音棚，和程飞並肩走在街上。
    “好累。”少女有种燃尽了的感觉，“程飞同学，我想靠到你身上，可以吗？”
    “不行，多半有人在监视我。”程飞望著黄昏的天空。
    “好想马上躺回家和程飞同学去偷渡，那就做什么都可以了。”少女认真地感嘆。
    “请不要把迴廊当成奇怪的游戏。”
    “偷渡，偷情，誒……”长崎明日奈嘀咕了下，眼睛一亮，仿佛发现有趣的事。
    好下头的女人。
    “奇怪的联想就此打住，同学。”程飞突然体会到了沈曦在面对他时的心情。
    “那可以请我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吗？”身旁少女忽然露出坏笑。
    程飞斜眼，“娜娜同学，你知道这个梗真正的意思吗？”
    “秋茶？第杯？天奶？娜娜同学不太懂呢。”少女食指轻点下巴，有意无意地挺起胸脯像是想强调什么，嘴角偷偷上扬。
    程飞沉默了一秒，拐向路边，“去那家买吧。”
    这女人中文学得也太好了点。
    “好~”少女露出笑容，嗓音甜腻。
    等两人都捧上奶茶，程飞说，“这个点还来得及吗？”
    “放心，附近有家乐器店开到很晚，就在前面那条街。”
    “那就好。”
    少年少女漫步在街头，距离不近也不远。
    “刚才严姐和我聊了一点事。”程飞喝著加了奶盖和芋泥的豆乳，感觉每一口都有豆香奶香和甜香在口中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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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曾经的奶茶店打工人，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个，因为本身就不便宜，加料之后甚至抵两顿饭钱。
    “聊了什么？”长崎明日奈含著吸管，她点的是抹茶奶绿。
    “你的事。”程飞斟酌言辞，“她说你有人格障碍什么的，叫我帮你克服。”
    “这样。”少女轻点頷首，偏过头来，“程飞同学怎么想？”
    “我想先知道你的想法，如果面对观眾不舒服的话，为什么要答应来乐队。”
    “程飞同学猜猜看？”
    “为了接近沈曦。”
    “错。”
    “为了超越自我。”
    “错。”
    “为了爱与和平。”
    “当然是为了程飞同学。”少女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他。
    “你休息好了，我回头就让那个女人自己弹贝斯，主唱也让她上。”程飞眼前浮现沈曦的身影，咬牙切齿说。
    长崎明日奈含著吸管观察程飞，“程飞同学是在关心我，还是不想亏欠太多？”
    “要不你帮我看看？”程飞一本正经面对她。
    少女沉吟了几秒，“我看出来了，程飞同学已经彻底移情別恋爱上了我。”
    “世上还有这种事？”
    “千真万確。”她篤定地点头。
    “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程飞思索著，“你的能力对我到底有效还是无效，或者部分有效？”
    “也许是后者？”长崎明日奈歪了下头，似乎自己也不肯定。
    “我想仔细確认一下。”程飞说著，呼唤出个人信息面板，让文字浮现在眼前，“看得出我现在想什么吗？”
    这总不算程飞主动暴露系统，被发现就是系统太菜了。
    “看不出来。”少女摇头，笑容无奈，“我真的不会读心，程飞同学放心好了。”
    “但你偶尔还是可以看出我的想法？”程飞摸著下巴。
    “没错。”
    “同时我的情绪还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引起你不適。”
    “是不影响没错。”长崎明日奈低著头思索了一番，“说不定程飞同学的真实內心始终平静，根本就没有產生过情绪？”
    程飞瞥了她一眼，“你不要说得我不像人一样。”
    “某些方面程飞同学是不太像人。”少女莞尔一笑，“这么说没有不好的意思。”
    “评价得很好，下次別评价了。”
    “程飞同学，要不试一下好了。”长崎明日奈忽然说。
    “试什么？”
    “试试你的情绪变化会不会让我不舒服。”
    “怎么试？”
    “比如说程飞同学现在想像一下。”少女眸子一转轻声说，“想像把我骗到那边堆垃圾桶的巷子里面，把我按在墙上，用力捂住我的嘴，拽著我的胳膊……”
    “打住。”程飞面无表情，“娜娜同学，你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严重发霉的麵包？”
    “程飞同学想了吗？”长崎明日奈饶有兴致地注视他。
    “你自己说这种话我不想都没办法吧？”
    “可是我没有感觉。”
    “你居然没有感觉？我都有感觉了。”
    “什么感觉？”少女眼眸闪动，仿佛在期待什么。
    “感觉你没救了。”程飞手扶额头，“你应该庆幸感知不到我的情绪，不然你就在自己给自己造成生理性不適。”
    “如果来源是程飞同学的话，我觉得我不介意。”长崎明日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
    “可能程飞同学实在太帅了。”少女笑起来。
    程飞一本正经点头，“这个理由倒是无法反驳。”
    “奇怪的话题到此结束。”程飞看向她，“乐队真的让你不舒服就退出吧，这句话我以朋友的立场说。”
    “原来程飞同学把我当朋友看？”
    “前提你没意见的话。”
    “我有意见。”
    “那当我没说。”程飞耸肩。
    “我不是程飞同学的朋友，我是程飞同学的小三。”长崎明日奈声音很轻，俏皮地眨眼。
    程飞的心情无法描述，“油盐不进啊你是。”
    “程飞同学可以进？”少女把双手藏在身后。
    “你够了。”少年眼皮跳了跳，“而且设定上来说小三要拿钱的。”
    “那程飞同学给我钱。”她伸出手。
    “不好意思，我是穷人。”
    “乐队的话没关係的，反正我们也不会上台几次。”少女忽然转换话题，踮起脚尖走了几步，“实在不舒服的时候，程飞同学安慰我一下就好了。”
    “我怎么安慰你？”少年看向少女。
    “抱住我。”
    “然后呢？”
    “然后让我忘掉一切。”
    “给你一闷棍？”
    少女歪头沉吟片刻，若无其事地轻声说，“程飞同学喜欢的话……那就迷x我好了。”
    “不好意思风太大了，我听不清你讲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