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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金身法相,胶东王逃跑
    第389章 金身法相,胶东王逃跑
    滚滚乌云浩浩荡荡,迎风暴涨,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转眼间便遮蔽了方圆数十里的天空。
    本是晴天白日,不过数息,便被无边黑暗所笼罩。
    只有极目远眺,才能看到遥远的天边,阳光在乌云边缘镶了一道璀璨的金光。
    然而,这条金边,不仅没有为眾人带来丝毫安慰,反而让乌云笼罩內的人,对不断向下镇压下来的乌云,產生了更为强烈的恐惧。
    就像是一头深渊巨兽,张开了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要將这片天地內的眾生全部吞下。
    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可能,除了祈祷对方手下留情,否则只能直面死亡。
    这一幕末日景象,直接衝散了方才天道法身带来的压迫感。
    这就是张尚,这就是三境极限!
    只差一步便可踏足四境,成为人间巔峰。
    在如今人间至强,也不过四境的情况下,三境极限已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存在分摊到大夏百余郡,每个郡的三境大方士,至多也不过两三人。
    如今的琅琊郡,三境极限更是天板级別的强者。
    当张尚毫无掩饰自己三境极限的实力后,方圆三十里內,所有人都有一种天空即將坍塌下来的错觉,室息而又绝望。
    三境,又被称为摧城,极限一击之下,可以直接摧毁一座城池,如此惊人的破坏力,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想像的极限。
    只要在对方的力量覆盖范围之內,人数再多都没用,已经不是靠人命就能堆死的了。
    天道法身抬起头,张尚的威胁或者说震,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他的眼中,倒映著张尚身上涌动的金身秘纹,以及接引天地元气的方术秘纹。
    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多属性方术,水、风、雷三种属性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宛如天灾降临的末日场景。
    琅琊郡尉亲眼目睹张尚只手遮天的威势,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及时投诚,要不然面对三境极限,与送死无异。
    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跨入三境,至少在琅琊郡內,应该也称得上顶尖。
    和琅琊郡之前名声在外的三境大方士相比,就算弱,也不会弱太多。
    谁能想到,这个在琅琊郡以老好人著称的张尚,竟然有这种实力,怪不得神教会让他做琅琊郡的掌事人。
    至於那个李砚知,更是不可思议地步入三境,但他的传奇在今日就要终结了。
    这不仅仅是郡尉的想法,更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李砚知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死,就已经是张尚大人心慈手软了。
    “你可以试试看”天道法身突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在场眾人的耳中。
    此话一出,郡尉等人一脸错,悄悄互相对视两眼,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张尚也是微微一证,下意识道,“什么?”
    他没想到李砚知竟敢这么和他说话。
    虽然他本想让李砚知暂时放鬆警惕,然后一击必杀,但不代表可以接受李砚知如此轻慢於他。
    天道法身直视张尚,眼底九彩琉璃神光好似无量大海,氮盒摇晃,“希望你能让我见识一下,
    什么才是三境极限的力量。”
    张尚嘴角微动,眼底涌现出恼怒之意,这个小辈,简直囂张到了极点!
    已经有了必死的理由!
    琅琊郡尉等人心中满是感慨,这李砚知当真是不知死活,难道真以为张尚会因为弟子的关係,
    手下留情不成?
    张尚周身一道道金光好似火焰般熊熊燃烧,与此同时,天地间仿佛响起了悠长的钟声,散发著莫名的强大压迫感。
    那逸散出来金色光华,在半空盘踞,最终在数万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凝聚成了一尊三十余丈的庞大法相。
    並且在这尊法相身后,金光匯聚成九道神轮,一层套一层,绽放出亿万毫光,普照大地。
    成为了这片天地唯一的中心。
    这就是金身法相吗?
    天道法身眼底的暗金色不断堆积,洞观视线中,张尚施展出来的庞大金身法相中,无数秘纹在流淌飞舞,好似长江大河一般滚滚流淌,匯聚起磅礴的天地元气。
    可以想像,一旦这尊金身法相全力施为,定是石破天惊的破坏力。
    这还是李砚知第一次见识到金身法相。
    这法相与之前的虚影並不一样,虚影依旧只是虚幻,而法相却歷经了由虚转实,由金身秘纹构造而成,可以直接作用於现实。
    再加上可以匯聚大量天地元气,威能极为强大,仅次於四境天人意境,號称人力巔峰。
    毕竟四境天人意境,已经开始触及到天地规则的表象,和单纯藉助天地元气截然不同。
    “死来!”
    张尚目光之中似有雷电闪烁,金身法相好似一座大山,每一个动作都让虚空微微扭曲,掀起呼啸狂风。
    漫天乌云裹挟著雷霆,伴隨著金身法相的动作,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朝天道法身拍过去。
    在这只方圆三十里的巨掌面前,天道法身似蚂蚁般屏弱,逃无可逃,好像除了面对死亡,没有第二条路。
    “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这李砚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敢这般轻视大人?”郡尉对身边的典史说道,
    这番话里,一分是对李砚知不智的鄙夷,剩下的九十九分,全是对张尚实力的震撼与吹捧。
    典史也是强压著心头的震撼,低声附和道,“张大人不日就要踏足四境,这李砚知完全就是螳臂挡车,面对此等天威,除了授首,別无他途。”
    亲眼目睹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即便是他们,也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光是在攻击余波,都有些支撑不住,不敢想像在手掌正中心,李砚知又面对著何等压力?
    半空之上,天道法身抬头,看著越来越近,仿佛將苍穹都在掌心的巨大手掌,眼眸中,依旧是无尽的冷漠。
    “天地之力——我也有。”
    他右掌向天,明明掌中空无一物,却好似要托举起一座山,动作缓慢,却又极为舒展。
    下一刻,在眾人戏謔的目光中,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仿佛海啸一般,从天道法身的掌心衝出,
    瞬间便横扫三十里,並且还在继续向外席捲。
    轰隆隆—·
    恐怖的天地元气衝击虚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地都似乎被震动了。
    只见,那浩如瀚海的天地元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將那只遮天巨掌笼罩,並且继续向上包裹在短短十息之內,形成一朵在空中绽放的,三四十里大小的巨大莲。
    张尚的全力一击,乌云逸散,雷霆爆发,最终成为了莲叶片间流淌的氮盒雾气,还有四下蔓延电光,反而將莲映衬的气象万千,宛如天成。
    静!
    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目光尽皆变成了惊骇之色,不受控制地看向天空中站立的那道身影。
    隨手一托,便是撕破视野边界的惊涛骇浪,
    三境极限的全力一击,足以摧山断岳,可是却连那道身影分毫都撼动不了,屏弱如纸,
    这一掌向天,不仅顛覆了他们数十年经歷的一切,更是彻底打断了他们未来的路。
    恍惚,茫然,还有面对无可抵御伟力时,心中下意识產生的——敬畏。
    半空中,莲绽放,天道法身背对青天,垂下目光,看向张尚,“还有么?”
    至於其他人,並不在他注意的范围之內。
    张尚面颊微微颤抖,他证地看著天空中肆意绽放的莲,似乎是不太敢確定,这是不是真的“这怎么会这样?”
    “老夫三境极限的一掌,怎么会被你这区区初入三境的小辈,轻易衝垮?”
    “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他看不见的虚空深处,东海天地之心熠熠生辉··
    哪怕只是刚刚留下一个烙印,仅能御使最初级的天地之力,但这也是支撑天地规则的天地之心。
    不过一个三境极限,连天地意境都御使不了。
    在面对镇压三千里的东海天地之心面前,单纯比拼天地元气,不於螳臂挡车。
    你可以一分力驱使十分,甚至二十分天地元气,而我一分力只能驱使一分力,但我有一百分力,一千分力。
    一力降十会,莫过於此。
    至於天地意境,则是另一种层次的力量,单纯靠天地元气堆积,很难有什么效果。
    仅仅只是和张尚的一次碰撞,
    天道法身就已经確定了,自己在人间方士中的定位。
    藉助东海天地之心,只要在东海地界內,四境以下他无敌。
    如果继续炼化更多的天地之心,那么他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
    天道法身如同云雾般散开,下一瞬便又重新在张尚面前聚合。
    他一指点向有些恍惚,来不及反应的张尚眉心。
    张尚仅仅只了不到半息便回过神,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天道法身那好似万载冰山般的冰冷指尖,轻轻触碰到了他的眉心。
    暗金神性化作滔天巨浪,將张尚瞬间淹没。
    张尚所有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仿佛被夺了魂一般,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地。
    天道法身眼底掠过一道道虚影。
    有张尚修炼金身法相的过程,也有五斗道教密谋的部分信息。
    三聚顶.五气朝元——
    四境新神位半壁江山勾结外敌还有那个被张尚捧上来的胶东王一一田市。
    天道法身收回手掌,身形炸碎成有一团云雾,紧接著张尚也化作飞灰,无声飘散。
    如此诡异的一幕,嚇得郡尉等人心臟都快要骤停,生怕自己也步了张尚的后尘。
    “这就走了?”
    “咱们是不是安全了?”
    “应,应该吧?这个李砚知,看起来冰冷似铁,估计是只诛首恶吧?”
    只是,郡尉等人心中的庆幸,还没持续多久,天地虚空,的一震。
    数以千计的空间丝线交缠在一起,犹如巨大的弓弦一般,被十里外的天道法身拉开。
    当天道法身鬆手,空间丝线瞬间贴著地面横扫而出。
    剎时间,天崩地裂,烟尘冲天。
    空间丝线所过之处,突出地面的山丘被削平,巨石被斩断,一切都被从中间一刀两断。
    自然也包括了郡尉等反王叛军。
    有少部分侥倖逃脱一劫的叛军兵卒,还没从惊慌失措中缓过来,天空中出现的流星火雨,便碾压著虚空,轰隆隆砸將下来。
    逃不掉,根本就逃不掉。
    所幸,这样的绝望与无力,並没有持续很久,所有反王叛军,都被熊熊烈焰吞没。
    郡城,
    胶东王田市猛然从王座上起身,不知为何,就在刚刚,他心里便陡然升起了一股子心悸之意。
    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怎么会这样?我都已经得到了新神位,整个琅琊,谁还能威胁到我?”
    “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田市额头上冒出层层虚汗,达到他这种层次,心血来潮不再仅仅只是简单的心血来潮,而是会带著某种直觉层面上的预感。
    这种预感並非空穴来风,甚至极有可能就是真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感知这股心悸的来源。
    “是蛟龙地脉!”
    “这不可能!蛟龙地脉代表了神位,几乎不死不灭,谁能伤害到它?”
    “可蛟龙地脉中传递过来的危机感,根本做不了假。”
    “是谁?是谁要对我出手?张尚那里,结果如何?”
    田市一屁股坐在王座上,一手握住扶手无意识地搓动,心慌意乱。
    数十息过后,田市终於下定决心,从王座上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琅琊郡只是他暂时落脚的一个地方而已,现在再不走,就怕待会儿再也走不掉了。
    他还有大好的未来等著他去享受,怎么能死在这小小的琅琊?
    蛟龙地脉传递过来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
    田市直接召唤蛟龙地脉,要从地底离开。
    可,蛟龙地脉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危险,只敢在地底穿梭,不敢来到地表。
    田市不断下达命令,蛟龙地脉这才“不情不愿”浮上地表。
    就在田市准备驾乘蛟龙地脉离去之际,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没由来的寒意涌上心间。
    他下意识回头,目光与一双流淌著九色暗金光华的眼眸,碰撞到了一起。